《全宋文》第三十六章 卷三十五清代 · 严可均辑

◎　谢庄（二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北中郎新安王拜司徒章

　　不惟震施罔匮，鸿庆方稠，变调之重，遂臻非据，智小谋大，周家兴规。少阳微暄，有鉴前史。辨其动植，布其安扰，以倡九牧，阜成王教。岂臣眇未，所能克荷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七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又为北中郎谢兼司徒章

　　臣闻燮理阴阳，寅亮天地，弗惟其官，无人则阙。司徒掌敷五典，职扰兆民。岂悟乾灵罔遗，光渥方阐。不次之任，殊绝藩岳。岂可权尸三事，假备六符。惭震周回，顾步交悸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七，《初学记》十一，《御览》二百八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庆皇太子元服上至尊表

　　伏惟皇太子殿下，明两承乾，元良作贰，抗法迁身，英华自远。乐以修中，礼以治外，三善克懋，德成教尊。今日吉辰，显加元服，对灵?之望，俦上庠之欢。率天罄世，莫不载跃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十六，《初学记》十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皇太子元服上皇太后表

　　离景承宸，极光陪极。毓问东华，飞英上序。乐正歌风，司成颂德。清明神镜，温文在躬。练日简辰，业备元服。懋三王之教，?属少阳之重。（艺文类聚十六，《初学记》十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东海王让司空表

　　臣侧观前载，与窥洪典，三事之授，惟帝其难。臣乘少籍长久，分逾涯量，出满入泰，每究荣光。不悟乾烛方远，义路同遗，下参弘化，上尸变理，自非德仞具瞻，声堪民咏。未有妄臻此泽，空集兹灵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七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让吏部尚书表　　招才琴钓之上，取士歌牧之中。终能克夷景命，荣怀万宇。岂容先私首曲，近有经过。且不习冠制，赵客兴鉴，未间统驭，郑臣有规，匪?身讥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八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上搜才表　　臣闻功照千里，非特烛车之珍，德柔邻国，岂徒秘璧之贵。故《诗》称殄悴，《誓》述荣怀，用能道臻无积，化至恭己。伏惟陛下膺庆集图，缔宇开县，夕爽选政，昃旦调风，采言厮舆，观谣仄远，斯实辰阶告平，颂声方制。臣窃惟隆陂所渐，治乱之由，何尝不兴资得才，替因失士。故楚书以善人为宝，《虞典》以则哲为难。进选之轨，既弛中代，登造之律，未阐当今。必欲崇本康务，庇民济俗，匪更┎懑，奚取九成。夫才生於时，古今岂贰，士出於世，屯泰焉殊。（四语从《南史》补。）升历中阳，英贤起於徐、沛，受?白水，茂异出於荆、宛，宁二都智之所产，七?奥才之所集，实遇与不遇，用与不用耳。今大道光亨，万务俟德，而九服之旷，九流之艰，提钧悬衡，委之选部。一人之鉴易限，而天下之才难原，以易限之鉴。镜难原之才，使国罔遗授，野无滞器，其可得乎。昔公叔与亻巽同升，管仲取臣於盗，赵文非私亲士疏嗣，祁奚岂谄仇比子，茹茅以汇，作范前经，举尔所知，式昭往牒。且自古任荐，赏罚弘明，成子举三哲而身致魏辅，应侯二士而己捐秦相，臼季称冀缺而畴以田采，张勃进陈汤而坐以褫爵，此先事之盛准，亦後王之彝鉴，如臣愚见，宜普命大臣，各举所知，以付尚书，依分铨用。若任得其才，举主延赏，有不称职，宜及其坐。重者免黜，轻者左迁，被举之身，加以禁锢，年数多少，随愆议制。若犯大辟，则任者刑论。

　　又政平讼理，莫先亲民，亲民之要，实归守宰，故黄霸治颖川累稔，杜畿居河东历载，或就加恩秩，或入崇辉宠。今莅民之职，自非公私必应代换者，宜遵六年之制，进获章明庸堕，退得民不勤扰。如此则下无浮谬之愆，上靡弃能之累，考绩之风载泰，歌新之歌克昌。臣生属亨路，身渐鸿猷，遂得奉诏左右，陈愚於侧，敢露刍言，惧氛恒典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，又《南史》二十，《通典》十四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让中书令表

　　伏惟陛下登驭震维，临齐?政，泽与风翔，恩从云动。臣闻璧门天邃，凤沼神深，丝纶王言，出纳帝命，自非望允当时，誉宣庠塾，未有谬垂曲宠，空席兹荣，在於年壮，犹不可勉。况今绵痼，百志俱沦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八，《初学记》十一，《御览》二十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谢赐貂裘表

　　臣庄言：主衣黄达宣敕，赐臣貂裘，匦发衽开，玄华有曜。靡毫柔毳，黯鉴自凝，固以彩越缀?，光逾缉燕。臣闻颦笑不妄，韩裳勿假，绩以昭庸，楚纩爰逮。臣欢扑自歌，而同委衿之泽；勤劳未报，而叨解裘之宠。空荷荣施，徒贲微驱。承殊恩必识服以沦生，铭悦之情，罔知所置。臣受假无由躬拜，谨遣表。（《初学记》二十六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八座太宰夏王表请封禅

　　江淮高阝上之使，结轨於璧门，西鹣北采之译，相望於道路。（《初学记》十三。案，《宋书·礼志》三有《江夏王义恭表》，无此四语，疑《宋志》有删节，或各是一篇也。今别以《宋志》所载之表编入《义恭集》，俟再考。又张溥本有《上封禅仪注奏》，今据《宋书·、礼志》三作有司奏，或非谢庄也，编入宋阙名文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尚书八座奏封皇子郡王

　　臣闻桐?睦亲，书河汾之策，赐带怀贤，敬东平之祚。谅以训经终始，义洽垣墉，第某皇弟等，器彩明敏。令识款悟，并宜宪章前典，光启祚字，作屏王室，式雍帝载。臣等参议，可封郡王。（《艺文类聚》五十一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尚书八座奏改封郡长公主

　　臣闻爵厚懿戚，国之恒典，景祚既新，礼与时渥。永兴等七公主可封郡长公主。（《艺文类聚》五十一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申言节俭诏书事

　　诏云：「贵戚竞利，兴货廛肆者，悉皆禁制。」此实允惬民听。其中若有犯违，则应依制裁纠。若废法申恩，便为令有所屈。此处分伏愿深思，无缘明诏既下，而声实乖爽。臣愚谓大臣在禄位者，尤不宜与民争利，不审可得在此诏不？拔葵去织，实宜深弘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奏改定刑狱　　臣闻明慎用刑，厥存姬典，哀矜折狱，实晖吕命。罪疑从轻，既前王之格范，宁失弗经，亦列圣之恒训。用能化致升平，道臻恭己。逮汉文伤不辜之罚，除相坐之令，孝宣倍深文之吏，立鞫讯之法，当是时也，号称刑清。陛下践位，亲临听讼，亿兆相贺，以为无冤民矣。而比囹圄未虚，颂声尚缺。臣窃谓五听之慈，弗宣於宰物，三宥之泽，未洽於民谣。顷年军旅馀弊，劫掠犹繁，监司讨获，多非其实，或规免身咎，不虑国患，楚对之下，鲜不诬滥。身遭??之诛，家婴孥戮之痛，比伍同?，莫不及罪，是则一人罚谬，坐者数十。齐女告天，临淄台殒，孝妇冤戮，东海愆阳，此皆符变灵祗，初感景纬。臣近兼讯，见重囚八人，旋观其初，死有馀罪，详察其理，实并无辜。恐此等不少，诚可怵惕也。

　　旧官长竟囚毕，郡遣督邮案验，仍就施刑。督邮贱吏，非能异於官长，有案验之名，而无研究之实。愚谓此制宜革。自今入重之囚，县考正毕，以事言郡，并送囚身，委二千石亲临核辩，必收声吞衅，然後就戮。若二千石不能决，乃度廷尉，神州统外，移之刺史，刺史有疑，亦归台狱。必令死者不怨，生者无恨。庶鬻棺之谚，辍叹於终古；两造之察，流咏於方今。臣学暗申、韩，才寡治术，轻陈庸管，惧乖国宪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，又略见《通典》一百六十四。）　　　　◇　索虏互市议

　　臣愚以为獯猃弃义，唯利是视，关市之请，或以觇国，顺之示弱，无明柔远，距而观衅，有足表强。且汉文和亲，岂止彭阳之寇；武帝修约，不废马邑之谋。故有馀则经略，不足则闭关。何为屈冠带之邦，通引弓之俗，树无益之轨，招尘点之风。交易爽议，既应深杜；和约诡论，尤宜固绝。臣庸管多蔽，岂识国仪，恩诱降逮，敢不披尽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密诣世祖启事

　　贼劭自绝於天，裂冠毁冕，穷弑极逆，开辟未闻，四海泣血，幽明同愤。奉三月二十七日檄，圣迹昭然，伏读感庆。天祚王室，睿哲重光。殿下文明在岳，神武居陕，肃将乾威，龚行天罚，涤社稷之仇，雪华夷之耻，使弛坠之构，更获缔造，垢辱之?，复得明目。伏承所命，柳元景、司马文恭、宗悫、沈庆之等精甲十万，巳次近道。殿下亲董锐旅，授律继进。荆、鄢之师，岷、汉之众，舳舻万里，旌旆亏天，九土冥符，群后毕会。今独夫丑类，曾不盈旅，自相暴殄，省闼横流，百僚屏气，道路以目。檄至，辄布之京邑，朝野同欣，里颂途歌，室家相庆，莫不望景耸魂，瞻云伫足。先帝以日月之光，照临区宇，风泽所渐，无幽不洽。况下官世荷宠灵，叨恩逾量，谢病私门，幸免虎口，虽志在投报，其路无由。今大军近次，永清无远，欣悲踊跃，不知所裁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。）　　　　◇　与江夏王义恭笺　　下官凡人，非有达概异识，俗外之志，实因羸疾，常恐奄忽，故少来无意於人间，岂当有心於崇达邪。顷年乘事回薄，遂果饕非次，既足贻诮明时，又亦取愧朋友。前以圣道初开，未遑引退，及此诸夏事宁，方陈微请。款志未伸，仍荷今授，被恩之始，具披寸心，非惟在己知尤，实惧尘秽彝序。

　　禀生多病，天下所悉，两胁癖疾，殆与生俱，一月发动，不减两三，每至一恶，痛来逼心，气馀如纟延。利患数年，遂成痼疾，吸吸忄?忄?，常如行尸。恒居死病，而不复道者，岂是疾痊，直以荷恩深重，思答殊施，牵课?瘵，以综所忝。眼患五月来便不复得夜坐，恒闭帷避风日，昼夜忄昏懵，为此不复得朝谒诸王，庆吊亲旧，唯被敕见，不容停耳。此段不堪见宾，已数十日，持此苦生，而使铨综九流，应对无方之诉，实由圣慈罔已，然当之信自苦剧。若才堪事任，而体气休健，承宠异之遇，处自效之途，岂苟欲思闲辞事邪。家素贫弊，宅舍未立，儿息不免粗糠，而安之若命。宁复是能忘微禄，正以复有切於此处，故无复他愿耳。今之所希，唯在小闲。下官微命，於天下至轻，在己不能不重。屡经披请，未蒙哀恕，良由诚浅辞讷，不足上感。

　　家世无年，亡高祖四十，曾祖三十二，亡祖四十七，下官新岁便三十五，加以疾患如此，当服几时见圣世，就共中煎忄农若此，实在可矜。前时曾启愿三吴，敕旨云，「都不须复议外出。」莫非过恩，然亦是下官生运，不应见一闲逸。今不敢复言此，当付之来生耳。但得保馀年，无复物务，少是养疴，此便是志愿永毕。在衡门下，有所怀，动止必闻，亦无假居职，患於不能裨补万一耳。识浅才常，羸疾如此，孤负主上擢受之恩，私心实自哀愧。入年便当更申前请，以死自固。但庸近所诉，恐未能仰彻。公恩盼弘深，粗照诚恳，愿侍坐言次，赐垂拯助，则苦诚至心，庶获哀允。若不蒙降?，下官当於何希冀邪。仰凭愍察，愿不垂吝。（《宋书·谢庄传》，孝建元年，拜吏部尚书，庄素多疾，不愿居选部，与大司马江夏王义恭笺自陈，又《南史》二十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朝臣与雍州刺史袁ダ书　　夫夷陂相因，兴革递数，或多难而固其国，或殷忧而启圣明，此既著於前史，亦彰於闻见。王室不造，昏凶肆虐，神鼎将沦，宗稷几泯，幸天未亡宋，乾历有归。主上体自圣文，继明作睿，而辱均牖里，屯逾夏台。既天地俱愤，义勇同奋，克殄鲸鲵，三灵更造，应天顺民，爰集宝命，四海属息肩之欢，华戎见来苏之泰。吾等获免刀锯，仅全首领，复身奉惟新，命承亨运，缓带谈笑，击坏圣世。

　　汝虽劬劳於外，迹阻京师，然心期所寄，江汉何远。自九江告变，皆谓邓氏狂惑，比日国言藉藉，颇尘吾子。道路之议，岂其或然，闻此之日，能无骇惋。

　　凶人反道败德，日夜滋深，昵近狡慝，取谋豺虎，非惟毒流上物，恶积中朝，乃欲毁陵邑，虐崇宪，烧宗庙，卤御物，然後荡覆京都，必使兰莸俱尽。自非圣上庙算灵图，俯眉逊避，维持内外，拥卫臣下，则赤县为戎，百姓其鱼矣。此事此理，宁可孰念。　　既天道辅顺，讴歌有奉，高祖之孙，文皇之子，德洞九幽，功贯二曜。匡拯家国，提毓黔首，若不子民南面，将使神器何归。而群小构慝，妄生窥觊，成轸惑燕，贯高乱赵，谗人罔极，自古有之。汝中京冠冕，儒雅世袭，多见前载，县鉴忠邪，何远遗郎中之清轨，近忘太尉之纯概。相与，或群从舅甥，或姻娅周款，一旦胡、越，能无怅恨。若疑诳所至，邪讠皮无穷，汝当誓众奋戈，翦此朝食。若自延过听，迷途未远，圣上临物以仁，接下以爱，岂直雍齿先封，乃当射钩见相矣。当由力窘迹屈，丹诚未亮邪。?予南服，寤寐延首，若反棹沿流，归诚凤阙，锡?开宇，非尔而谁。吾等并过荷曲慈，俱叨非服，纡金拖玉，改观蓬门，入奉舜、禹之渥，出见羲、唐之化，雍容抡扬，信白驹空谷之时也，柰何毁掷先基，自蹈凶戾，山门萧瑟，松庭谁埽，言念楚路，岂不思父母之邦。幸纳恶石，以蠲美疹。裁书表意，尔其图之。（《宋书·袁ダ传》，太宗使朝士与ダ书，《艺文类聚》二十五有此，以为谢庄撰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为沈庆之答刘义宣书

　　皇纲绝而复纽，区宇坠而更维。（《文选王[C030]头陀寺碑文》注，案。《宋书·南郡王义宣传》有沈庆之与义宣书，无此二语，此是答书，彼是与书，未必在一篇中也。今别以彼篇属《沈庆之集》。）　　　　◇　与左仆射书

　　弟昨还，方承间，忽患闷。当时乃尔大恶，殊不易追企，怛想诸治，昨来已渐胜，眠食复云何。顷日寒重，春节至，居患者无不增动。今作何治，眼风不异耳。指遣承问，谢庄白。呈左仆射。（《淳化阁帖》三）

　　　　◇　竹赞

　　瞻彼中唐，绿竹猗猗。贞而不介，弱而不亏。杳袅人表，萧瑟云崖。推名楚潭，美质梁池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八十九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宋孝武宣贵妃诔（并序）

　　惟大明六年夏四月壬子，宣贵妃薨。律谷罢暖，龙乡辍晓。照车去魏，联城辞赵。皇帝痛掖殿之既闻，悼泉途之已宫。巡步檐而临蕙路，集重阳而望椒风。呜呼哀哉，天宠方降，王姬下姻。肃雍揆景，陟屺爰臻，国轸丧淑之伤，家凝?庇之怨。敢撰德於?旒，庶图芳於锺万。其辞曰：

　　玄丘烟カ，瑶台降芬。高唐渫雨，巫山郁云。诞发兰仪，光启玉度。望月方娥，瞻星比婺。毓德素里，栖景宸轩。处丽?绍，出懋苹蘩。修诗贲道，称图照言。翼训姒幄，赞轨尧门。绸缪史馆，容与经闱。《陈风》缉藻，临《彖》分微。游艺殚数，抚律穷机。踌躇冬爱，怊怅秋晖。展如之华，实邦之媛。敬勤显阳，肃恭崇宪。奉荣维约，承慈以逊。逮下延和，临朋违怨。祚灵集祉，庆蔼迎祥。皇胤璇式，帝女金相。联跗齐颖，接萼均芳。以蕃以牧，烛代辉梁。视朔书氛，观台告?。八颂扃和，六祈辍渗。衡总灭容，?翟毁衽。掩彩瑶光，收华紫禁。呜呼哀哉。帷轩夕改，?辂晨迁。离宫天邃，别殿云悬。灵衣虚袭，组帐空烟。巾见馀轴，匣有遗弦。呜呼哀哉，移气朔兮变罗纨，白露凝兮岁将阑。庭树惊兮中帷响，金?暖兮玉座寒。纯孝擗其俱毁，共气摧其同乐。仰昊天之莫执，《怨凯风》之徒攀。茫昧与善，寂寥馀庆。丧过乎哀，棘实灭性。世覆冲华，国虚渊令。呜呼哀哉。

　　题凑既肃，龟筮既辰。阶撤两奠，庭引双?盾。维慕维爱，曰子曰身。恸皇情於容物，崩列辟於上?。崇徽章而出寰甸，照殊策而去城?，呜呼哀哉。经建春而右转，循闾阖而迳度。旌委郁於飞飞，龙逶迟於步步。锵楚挽於槐风，喝边箫於松雾。涉姑繇而环回，望乐池而顾慕。呜呼哀哉。

　　晨せ解凤，晓盖俄金。山庭寝日，隧路抽阴。重扃?兮灯已黯，中泉寂兮此夜深。销神躬於壤末，散灵魄於天浔。响乘气兮兰驭风，德有远兮声无穷。呜呼哀哉。（文选，《艺文类聚》十五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黄门侍郎刘琨之诔

　　秋风散兮凉叶稀，出吴洲兮谢江几。瞻国门兮耸云路，睇旧里兮惊客衣。魂终朝而三夺，心一夜而九飞。过建春兮背阙庭，历承明兮去城辇。旌徘徊而北系，?需逶迟而不转。挽掩隧而辛嘶。骥含愁而鸣俯。顾物色之共伤，见车徒之相泫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四十八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殷贵妃谥策文

　　维年月日，皇帝曰：咨，故淑仪殷氏，惟尔含徽挺懋。（《初学记》作「茂」。）爰光素里，友琴流荇，实华紫掖，奉轩景以柔明登誉。（《初学记》作「发迹」）。处椒风以婉变升名。幽闲之范，日蔼层闱；繁祉之庆，方隆蕃世。而当春掩藻，中波灭源。朕用震悼，伤於厥心，松柏已翦，泉冥将隧，宜旌德第行，式衍声芳。今遣某官某册告谥曰宣，魂而有灵，尚兹宠渥，呜呼哀哉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十五，《初学记》十二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孝武帝哀策文

　　应门洞望，驰道南除，驰途已撤，郁鬯将虚，哀子嗣皇帝，擗标池?，周遑旌轸，攀七纬之崩沦，恸三灵之徂尽，百神慕而行云沈，万国哀而素霜?。衣冠缅邈，弓剑不追，敢缉讴颂，仿佛希夷，其辞曰：

　　枢电皇根，月瑶国绪，胤裔丹陵，蝉联华渚。二后在天，大行纂武，克睿克圣，重规袭矩。昭昭金式，明明玉温。望云其远，就日其尊。雨零露湛，冬暖春暄。声芳纳麓，道昭宾门。上德无称，至功不器。怊怅四始，优游六位。缀响兰深，纟胥言琼秘。悠哉梁践，眇焉汾肆。敬业开宇，离经作翰。鸿起荆河，鸾游楚汉。泗滨沾明，江区承奂。陕左清郊，棠阴虚馆。地维不纽，干纲弛机。羲庭薄蚀，紫路流飞，泣血派?，顾瞻川沂。孝贯枢极，义震寰围，誓钺皇郊，诏师牧甸。七景缔华，五云卷煽。雪怨园邑，埽耻瀛县。启圣宸盖，集宝龙见。王室多故，国步方蹇。淮济裂冠，江荆毁冕。东楚乱常，西华汩兴。动笄挥图，爰戡爰翦。浃宙斯澄，绵区咸镜，修风晓逸，德星夕映。溽露飞甘，舒云结庆。祯被动植，信泊翔泳。缺礼克宣，坠章必构，方堂飨极，圆流肆胄。南耸郊宫，北清灵囿。瑶轩春藉，翠华冬狩。经纬穷文，克定尽武。高阝上呈祥，介丘载伫。在盈念冗，成功弗处。荣镜中世，舄奕前古。睿业初远，鸿化方亭。丹云承日，素景媵星。玉几去袭，缀衣在庭。辞重阳之昭昭，降大夜之冥冥。气贸炎凉，史诏龟筮。文物空严，銮和虚卫。动蜃辂之逶迤，顾璧羽之容裔。出国门，分天地，向幽途，异身世。龙旌郁而青槐远，惊葭乱而白杨翳。观初霜之变条，听秋风之下蒂。桥山ㄌ云，谷秋亏日。辇道结寒，松庭尽密。芝盖迫?令，上骧眷辔。万宇肃其北?炎，灵阿阒其深隘。南维有时倾，离光不常镜。腾英声与茂实，方流华於舞咏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十三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皇太子妃哀策文

　　楹凝桂奠，庭肃龙せ，风沉国路，云起郊门，皇帝伤总纟遂之掩彩，悼副?之灭华。行光既晏，长河又斜，顾而言曰：璇瑶有毁，郁烈无湮，翦素裁简，授之史臣，其辞曰。

　　霍岫亏天，?流凝汉。祥发桐?，庆昭金?。毓景帝里，飞芳戚?。秘仪施谷，（《初学记》作「秘义施容」。）升音集灌。月晷几望，娣袂维良。释帏春宫，承饰（《初学记》作「篚」。）少阳。五叶衍藻，四训抽光。葳蕤蕙振。（《初学记》作「纟襄。」）婉娈琼相。清徽就远，??传方。临华罢翠，当晔收兰。复殿生响，长庑（《初学记》作「廊」。）结寒。节移虚馈，气变容衣。中庭草?，阶上萤飞。伤萦里第，痛溢朝闱。霜侵烛昧，风密帷凄。惊葭夕转，龙骖夜嘶。筵既诀兮奠既撤，背青阙兮去神闺。旌掩郁而还泛，盖逶迟而顾低。素绋敛维，华?解驭。山燧恒阴，松阿不曙。离天渥兮就销沉，委白日兮即冥暮。菊有秀兮蘅有芬，德方远兮声弥树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十，《初学记》十。）　　　　◇　豫章长公主墓志铭

　　禀中极之照，体星轩之华。肃恭在国，掖庭钦其风；恪勤衡馆，庶族仰其德。神叶灵条，爰自帝尧。文信启鲁，肇京於楚。宵烛载照，娥英是从。婉娩??，优柔肃雍。蘅蕙有宝，金碧不居。泉庭一夜，里馆长燕。（《艺文类聚》十六。）

　　　　◇　司空何尚之墓志　　远源长澜，自晋徂韩，潜川韬玉，霍岫腾鸾。处华民瞻，出光帝难。寂寞寿仁，茫昧报施。调於饪归，经难褰寄。ㄙ映流芳，烟カ作义。（艺文类聚四十七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