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唐会要》第六十六章 卷 六 十 四唐代 · 王溥
史館下史館雜錄下長安三年。張易之昌宗欲作亂。將圖皇太子。遂譖御史大夫知政事魏元忠。昌宗奏言。可用鳳閣舍人張說為證。說初不許。遂賂以高官。說被逼迫。乃偽許之。昌宗乃奏。元忠與太平公主所寵司禮丞高戩交通密謀。構造飛語曰。主上老矣。吾屬當挾皇太子。可謂耐久。時則天春秋高。惡聞其語。鳳閣侍郎宋璟。恐說阿意。乃謂曰。大丈夫當守死善道。殿中侍御史張廷珪又謂曰。朝聞道。夕死可矣。起居郎劉知幾又謂曰。無污青史。為子孫累。明日。上引皇太子相王及宰相等於殿庭。遣昌宗與元忠高戩對於上前。上謂曰。具述其事。說對曰。臣今日對百寮。請以實錄。因厲聲言魏元忠實不反。總是昌宗令臣誣枉耳。是日。百寮震懼。上聞說此對。謂宰相曰。張說傾巧。翻覆小人。且總收禁。待更勘問。異日。又召。依前對問。昌宗乃屢誘掖逼促之。說視昌宗言曰。乞陛下看取。天子前尚逼臣如此。況元忠實無反語。奈何欲令臣空虛加誣其罪。今大事去矣。伏願記之。易之昌宗。必亂社稷。天后默然。令所司且收禁。掌諫議大夫知政事朱敬則密表奏曰。魏元忠素稱忠正。張說又所坐無名。俱令抵罪。恐失天下之望。願加詳察。乃貶元忠為高要尉。說流欽州。時人議曰。昌宗等包藏禍心。遂與說計議。欲擬謀害大臣。宋璟等知說巧詐。恐損良善。遂與之言。令其內省。向使說元來不許昌宗虛證元忠。必無今日之事。乃是自招其咎。賴識通變。轉禍為福。不然。皇嗣殆將危矣。後數年。說拜黃門侍郎。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。因至史館。讀則天實錄。見論證對元忠事。乃謂著作佐郎兼修國史吳兢曰。劉五修實錄。劉五即子元也。論魏齊公事。殊不相饒假。與說毒手。當時說驗知是吳兢書之。所以假託劉子元。兢從容對曰。是兢書之。非劉公修述。草本猶在。其人已亡。不可誣枉於幽魂。令相公有怪耳。同修史官蘇宋等。見兢此對。深驚異之。乃歎曰。昔董狐古之良史。即今是焉。說自後頻祈請刪削數字。兢曰。若取人情。何名為直筆。
景龍二年四月二十日。侍中韋巨源。紀處訥。中書令楊再思。兵部侍郎宗楚客。中書侍郎蕭至忠。並監修國史。其後史官太子中允劉知幾。以監修者多。甚為國史之弊。於是求罷史職。奏記於蕭至忠曰。知幾自策名士伍。待罪朝列。三為史臣。再入東觀。竟不能勒成國典。貽彼後來者。何哉。靜言思之。其不可有五故也。何者。古之國史。皆出自一家。如魯漢之邱明子長。晉齊之董狐南史。咸能立言不朽。藏諸名山。未聞藉以眾功。方云絕筆。唯後漢東觀。大集群儒。著述無序。條章靡立。由是伯度譏其不實。公理以為可焚。張蔡二子。糾之於當代。傅范兩家。嗤之於後葉。今者。史司取士。有倍東京。人自以為荀袁。家自稱為政駿。每欲記一事。載一言。皆閣筆相視。含毫不斷。故首白可期。而汗青無日。其不可一也。前漢郡國計書。先上太史。副上丞相。後漢公卿所撰。始集公府。乃上蘭臺。由是史官所修。載事為博。爰自近古。此道不行。史臣編錄。唯自詢採。而左右二史。闕注起居。衣冠百家。罕通行狀。求風俗於州縣。視聽不該。討沿革於蘭臺。簿籍難見。其不可二也。昔董狐之書法也。以示於朝。南史之書殺也。執簡以往。近代史局。皆通籍禁門。幽居九重。欲人不見。尋其義者。蓋由杜彼顏面。防諸請謁故也。然今館中作者。多士如林。皆願長喙。無聞齰舌。倘有五始初成。一字加貶。言未絕口。而朝野具知。筆不栖毫。而縉紳咸誦。夫孫盛實錄。取嫉權門。干寶直書。見讎貴族。人之情也。能無畏乎。其不可三也。今史官注記。多取稟監修。楊令公則云必須直詞。宗尚書則曰宜多隱惡。十羊九牧。其命難行。一國三公。適從焉在。其不可四也。竊以史官監修。雖無古式。尋其名號。可得而言。夫監者蓋總領之義耳。如創紀編年。則年有斷限。草傳敘事。則事有豐約。或可略而不略。或應書而不書。此刊削之務也。屬詞比事。勞逸宜均。揮鉛奮墨。勤惰須等。某帙某篇。付之此職。某紀某傳。歸之彼官。此銓配之理也。斯並宜明立科條。審定區域。倘人思自勉。則書可立成。監之者既不指授。修之者又無遵奉。坐變炎涼。徒延歲月。其不可五也。而時談物議。焉得笑僕編次無聞者哉。至忠惜其才。不許解史職。宗楚客嫉其正直。謂諸史官曰。此人作書如是。欲置我于何地也。知幾又著史通二十卷。
開元五年十月十八日。詔曰。王者欽若天道。率由時令。考六官之化。循五紀之法。故得災害不生。休徵洊委。夫正月東郊。祈春賞士。孟冬北陸。迎寒恤孤。參四序之運行。稽五材之動用。不協所尚。或罹于咎。自今已後。每入孟月。史官條奏應所行事。當斟酌典禮。用孚于休。宣布朝廷。使知朕意。 至德二載六月二十三日。上謂史官于休烈曰。君舉必書。朕有過。卿宜書之。休烈對曰。臣聞禹湯罪己。其興也勃焉。有德之君。不忘書過。臣不勝慶。
永貞元年九月。書河陽三城節度使元韶卒。不載其事跡。史臣路隨立議曰。凡功名不足以垂後。而善惡不足以為誡者。雖富貴人。第書其卒而已。陶青。劉舍。許昌。薛澤。莊青翟。趙周。皆為漢相。爵則通侯。而良史以為齷齪廉謹。備員而已。無能發明功名者。皆不立傳。伯夷。莊周。墨翟。魯連。王符。徐?。郭泰。皆終身匹夫。或讓國立節。或養德著書。或出奇排難。或守道避禍。而傳與周召管晏同列。故富貴者有所屈。貧賤者有所伸。孔子曰。齊景公有馬千駟。死之日。民無得而稱焉。伯夷叔齊。餓于首陽之下。民到于今稱之。然則志士之欲以光輝于後者。何待于爵位哉。富貴之人。排肩而立。卒不能自垂于後者。德不修而輕義重利故也。自古及今。可勝數乎。
元和四年正月。減集賢寫御書一十人。付史館收管。史館奏。當館舊制。例只有楷書。無御書各額。請改正楷書。從之。 六年四月。史官左拾遺樊紳。右拾遺韋處厚。太常博士林寶。並停修撰。守本官。以考功員外郎獨孤郁。充史館修撰。兼判館事。又以兵部尚書裴?。為太子賓客。?以疾罷相。拜兵部尚書。久未任朝謝。宰相李吉甫。自淮南至。復監修國史。與?有隙。又以?抱病方退。不宜以貞元實錄上進。故史官皆罷。?亦更移散秩。
七年六月。上讀肅宗實錄。見大臣傳。多浮詞虛美。因宣與史官。記事每要指實。不得虛飾。
八年十月。宰臣以下。候對於延英殿。上以時政記問於宰臣。監修國史李吉甫對曰。是宰相記天子事。以授史官之實錄也。古者。左史記言。今起居郎是也。右史記動。今起居舍人是也。永徽中。宰臣姚?。監修國史。慮其造膝之言。或不可聞。因請隨奏對而記於仗下。以授史官。今時政記是也。上曰。其間或修或不修者。何也。吉甫對曰。凡面奉德音。未及施行。總謂機密。固不可書以送史官。其閒謀議有發自臣下者。又不可自書以付史官。及事已行者。制旨昭然。天下皆得聞知。即史官之記。不待事以授也。且臣觀時政記者。姚?修於長壽。及?罷而事廢。賈耽齊抗修于貞元。及耽抗罷而事廢。然則關於政化者。不虛美。不隱惡。謂之良史也。
十二年九月詔。記事記言。史官是職。昭其法誡。著在舊章。舉而必書。朕所深望。自今已後。每坐日。宰臣及諸司對後。如事可備勸誡。合記述者。委承旨宰相宣示左右起居。令其綴錄。仍准舊例。每季送史館。時起居舍人庾敬休上疏。請行故事。因有是詔。既而宰相以事關機密。不以告之。事竟不行。自左右史失職。於今幾一百五十年。中閒往往有時政記出焉。既錄因宰相。事同稱贊。推美讓善之道行。而信史直書之義闕。然於時尚十得其四五。今則全廢。君子惜之。
十四年四月。史官李翱奏。臣等謬得秉筆史館。以記錄為職。夫勸善懲惡。正言直筆。記聖朝功德。述忠賢事業。載姦佞醜行。以傳無窮者。史官之任也。凡人之事跡。非大善大惡。則眾人無由知之。舊例皆訪問於人。又取行狀諡議。以為依據。今之作行狀者。非門生即其故吏。莫不虛加仁義禮智。妄言忠肅惠和。如此不唯處心不實。苟欲虛美於所受恩而已也。蓋亦為文者既非游夏遷雄之列。務於華而忘其實。溺於詞而棄其理。故為文則失六經之古風。紀事則非史遷之實錄。不然則詞句鄙陋。不能自成其文矣。由是事失其本。文害於理。而行狀不足以取信。若使指事書實。不飾虛言。則必有人。知其真偽。不然者。縱使門生故吏為之。亦不可謬作德善之事而加之矣。臣今請作行狀者。但指事說實。直載其詞。善惡功跡。皆據事足以自見矣。假令傳魏徵。但記其諫諍之詞。自足以為正直矣。如傳段秀實。但記其倒用司農寺印。以追逆兵。又以象笏擊朱泚。自足以為忠烈矣。若考功定諡。見行狀之不依此者。不得受諡。依此者乃下太常。及牒史館。太常定諡後。亦以諡議牒送史館。則行狀之言。縱未可一一皆信。與其虛加妄言。都無事實者。猶山澤高下之不同也。史氏記錄。須得本末。苟憑往例。皆是虛言。則使史官。何所為據。伏乞下臣所奏。使考功守行。臣等要知事實。輒敢陳論。制可。 其年六月。史館奏。當館楷書手。准元敕。同集賢例。五考足放選。今選務集賢年數仍舊。當館更加三年。同宏文館例。八年放選。緣當館一例長上。宏文館分番上下。事理實屈。請依元敕處分。敕旨。依奏。
長慶元年正月。史館奏。寫國史楷書元額三十員。內十員。館司前後停減。五員。吏部奏減。今只十五員見在。伏請卻復吏部先減五員。敕旨。宜量與三員。
其年二月。史館奏。楷書典書等授官次敘。伏請敕吏部。同集賢例比擬。敕旨。宜准集賢例處分。
其年四月。修聖政紀。中書門下奏。伏以堯舜之政。二典存焉。君臣之間。都俞之旨。罔不備載。厥後雖代有史官。多出于追書。所以其事或紀。其言蓋略。太宗文皇帝躬勤庶政。朝多良臣。論思獻替。動可紀錄。故能遠繼堯舜。煥乎其文章。國朝舊制。每正衙奏事。史官載筆於玉階之下。所有議論政事。悉得聞之。及永徽已後。仗下便退。宰臣謀議。外莫得聞。長壽二年。宰相姚?。以為帝王謨訓。不可闕於紀述。史官疏遠。無因得書。請自今已後。所論軍國政要。委宰相一人撰錄。號為時政紀。此事久廢。史官不得復聞。唯寫誥詞。記除授而已。臣等常竊憤悱。大懼皇猷未有以光揚於天下。伏望天恩。許臣等每坐日。所有謀議事關政事者。便日撰錄。號為聖政紀。書紀緘封。至歲末。則付史官。永為常式。庶得睿謀所載。如日月高懸。聖政惟新。與天地廣運。臣等不勝大願。從之。
太和五年。中書侍郎監修國史路隨奏曰。臣昨面奉聖旨。以順宗實錄。頗非詳實。委臣等重加刊正。畢日聞奏。伏以史冊之作。勸誡所存。事有當書。理宜歸實。匹夫美惡。尚不可誣。人君得失。無容虛載。況貞觀已來累朝實錄。有經重撰。不敢固辭。緣此書成於韓愈。今史官李漢蔣係。皆愈之子婿。若遣參校。或致私嫌。臣既職編修。盍命詳正。及經奏請。事遂施行。今庶寮競言。表章交奏。既迫群議。輒冒上聞。且韓愈所書。亦非出己。元和之後。已是相循。縱其密親。豈害公理。使歸本職。實謂正名。其實錄伏望取舊記最錯誤者。宣付史館。委之修定。詔曰。其實錄中所書德宗順宗朝禁中事。起於謬傳。殊非信史。宜令史官詳正。其他不要更修。初。韓愈撰順宗實錄。說禁中事頗切直。內官惡之。於上前屢言不實。故令刊正也。
開成三年二月。中書門下奏。延英對。宰臣須紀錄。伏以陛下躬勤庶政。超邁百玉。每對宰臣。日旰忘倦。正衙決事。二史在前。便殿坐日。全無紀錄。長壽初。宰臣姚?奏置時政紀。寢而不行。貞元中。宰臣趙憬請復故事。無何又廢。恭惟聖政。必在發明。今請每至延英坐日。對宰臣往復之詞。關教化政刑之事。委中書門下直日紀錄。月終送史館。所冀政猷不墜。國史有倫。昨日延英面奏。已蒙允許。敕旨。依奏。
會昌三年十月。中書門下奏。時政紀。起居注記。修國史體例等。伏以時政紀。長壽二年。宰臣姚?以為帝王謨訓。不可闕於紀述。史官疏遠。無因得書。請自今已後。所論軍國政要。宰臣一人撰錄。號為時政紀。厥後因循。多闕紀述。臣等商量。爾後坐日。每聞聖言。如有慮及生靈。事關興替。可昭示百代。貽謀後昆者。及宰臣獻替謀猷。有益風教。並請依國朝故事。其日知印宰相撰錄。連名封印。至季末。送史館。起居注記。比者不逐季撰錄。至有去官三五年後。猶未送納者。伏以每度延英奏事後。向外傳說。三事猶兩事虛謬。豈有起居注記。皆三數年後。採拾傳聞。耳目已隔。固非實事。向後起居注記事。望每季初。即送納向前一季文書。與史館納訖。具狀申中書門下。史館受訖。亦申報中書門下。其起居改轉。望以注記遲速為殿最。如有軍國大政。傳聞疑誤。仍許政事堂都見宰相等。臨時酌量。如事已施行。非關機密。並一一向說。所冀書存信實。免有疑誤。修史體例。臣等伏見近日實錄。多云禁中言者。伏以君上與宰臣及公卿言。皆須眾所聞見。方合書於史策。禁中之語。向外何由得知。或得於傳聞。多出邪佞。便載史筆。實累鴻猷。向後日錄中如有此類。並請刊削。更不得以此記述。又宰臣及公卿論事。行與不行。須有明據。或奏議允愜。必見褒稱。或所論乖僻。固有懲責。在藩鎮獻表者。有答詔。居要官啟事者。亦合著明。並當昭然在眾人耳目。或取捨在於堂案。或與奪形於詔敕。前代史書。載明奏議。無不由此。近見實錄。多載密疏。言不彰其明聽。事不顯於當時。得自其家。實難取信。向後所載群臣章奏。其可否得失。須朝廷共知者。方可紀述。密疏並請不載。如此則書必可法。人皆守公。愛憎之志不行。褒貶之言必信。伏見近日實錄。事多紕繆。若詳求摭實。須舉舊章。敕旨。宜依奏。 大中四年四月。史館奏。當館寫國史楷書典書等。與集賢院寫書人等。承前一例並校成五考。便勒赴選。自太和八年已後。被吏部條奏疏。五考滿後。待受散三年。今集賢院以其勞役年深。補人不得。去年三月十三日。具事由申奏。已蒙敕下。並免三年受散訖。今當館未蒙處分。伏請依例並勒校成五考。便許參選。敕旨。依奏。
八年七月。監修國史鄭朗奏。當館修撰直館共四員。准故事。以通籍者為直館。伏以修史重事。合選廷臣。秩序或卑。筆削不稱。其直館伏請停廢。更添修撰二員。其舊館萬年尉張範。涇陽尉李節。勒守本官。以戶部郎中孟穆。駕部員外郎李渙。並充修撰。通舊為四員。分修四季之事。從之。
天祐元年十月十三日。前絳州曲沃縣令高處魯。進史館亡書三百六十卷。授兼監察御史。賜緋。
宏文館武德四年正月。于門下省置修文館。至九年三月。改為宏文館。至其年九月。太宗初即位。大闡文教。於宏文殿聚四部群書二十餘萬卷。於殿側置宏文館。精選天下賢良文學之士。虞世南。褚亮。姚思廉。歐陽詢。蔡允恭。蕭德言等。以本官兼學士。令更宿直。聽朝之隙。引入內殿。講論文義。商量政事。或至夜分方罷。令褚遂良檢校館務。號為館主。因為故事。其後得劉禕之。范履冰。並特敕相次為館主。貞觀三年。移于納義門西。九年。又移于門下省南。其後移仗大明宮。其館亦在門下省南。儀鳳中。以館中多圖籍。置詳正學士校理之。神龍元年十月十九日。改為昭文館。避孝敬諱故也。二年。又改為修文館。至景龍二年四月二十二日。修文館增置大學士四員。學士八員。直學士十二員。徵攻文之士以充之。二十三日。敕中書令李嶠。兵部尚書宗楚客。並為大學士。二十五日。敕祕書監劉憲。中書侍郎崔湜。吏部侍郎岑羲。太常卿鄭愔。給事中李適。中書舍人盧藏用。李乂。太子中舍劉子元。並為學士。五月五日。敕吏部侍郎薛稷。考功員外郎馬懷素。戶部員外郎宋之問。起居舍人武平一。國子主簿杜審言。並為直學士。十月四日。兵部侍郎趙彥昭。給事中蘇頲。起居郎沈佺期。並為學士。景雲元年。館中學士。多以罪被貶黜。宰臣遂令給事中一人。權知館事。二年三月八日。復改為昭文館。至開元七年九月四日。依舊改為宏文館。學生三十八人。補宏文館崇文學生例。皇緦麻已上親。皇太后大功已上親。散官一品。中書門下三品。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。六尚書。功臣身食實封者。京官職事正品。供奉官三品子孫。京官職事從三品。中書黃門侍郎子。並聽預簡選性識聰敏者充。
貞觀元年敕。見在京官文武職事五品已上子。有性愛學書。及有書性者。聽于館內學書。其書法內出。其年有二十四人入館。敕虞世南歐陽詢教示楷法。黃門侍郎王珪奏。學生學書之暇。請置博士。兼肄業焉。敕太學助教侯孝遵。授其經典。著作郎許敬宗。授以史漢。二年。王珪又奏。請為學生置講經博士。考試經業。准式貢舉。兼學書法。
開元二年正月。宏文館學士直學士學生。情願夜讀書。及寫供奉書人。搨書人。願在內宿者。亦聽之。又宏文館令學士一人專判館事。并差給事中一人。差知勾當。明為簿歷。其學生既在館宿。博士及直館。每夜各一人遞直。 七年十二月三日。省宏文崇文兩館讎校。置宏文館校書四員。崇文館檢書兩員。
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五日。省宏文館校書兩員。
長慶二年閏十月。宏文館奏。楷書搨書典書元額三十五員。七員先停減。今請于先減數內。量補五員。并見在員數。並勒長寫書。及功課年勞官資。請依史官例處分。敕旨。宜依。
三年二月。宏文館奏。請添修屋宇。及造書樓。伏以儒學之科。政化根本。苟或隳廢。則人何觀。伏望賜敕所司。遂急補修。庶使已成之業免墜。宏闡之義再揚。敕旨依奏。
其年七月。宏文館奏。按六典。當館先有學士。直學士。詳正學士。校理。直館。讎校錯誤。講經博士等。雖職事則同。名目稍異。須有定制。使可遵行。今請准集賢史館兩司元和中停減雜名目例。其登朝五品以上。充學士。六品已下充直學士。未登朝官。一切充直宏文館。其餘并請停減。冀得典故不煩。職業咸在。敕旨。依奏。 大中四年七月。宏文館奏。當館楷書典書等。與集賢史館楷書等。承流前例。並勒校成五考赴選。自太和八年以後。被吏部條流。更加授散三年。今集賢史館奏。勞役年深。補召不得。已蒙敕下。免三年授散訖。今當館請准例處分。敕旨。依奏。
六年六月。宏文館奏。伏以三館制置既同。事例宜等。比來無事。未敢申論。今緣准敕修續會要以來。官僚